317年,刘曜攻下长安,西晋彻底覆灭。司马睿在王敦、王导的支持下,在江南建立东晋,偏安一隅。而此时的北方,战乱不断,东晋无力北伐,只能暂时守住江南。
但中原并非无人效忠晋室。像刘琨、邵续,以及鲜卑段氏兄弟段疾陆眷、段匹磾、段文鸯等人,始终坚持抗击“汉赵”和“后赵”,令人钦佩。尤其是段匹磾、段文鸯,他们率领鲜卑铁骑,与邵续坚守乐陵,成为乱世中的中流砥柱。 永嘉之乱后,刘聪、刘曜等匈奴贵族崛起,羯族石勒势力壮大,纵横中原。但段氏鲜卑不承认“汉赵”,一直效忠晋室,频繁出兵抵抗。刘琨镇守并州十余年,能多次击败强敌,很大程度上依靠了段氏与拓跋鲜卑的支持。 314年,幽州刺史王浚大意,被石勒所杀,幽州陷落。邵续的儿子邵乂被俘,石勒想以此逼邵续投降。邵续虽不得已暂时妥协,但段氏兄弟来信劝他继续抗敌,最终邵续选择归附东晋,与鲜卑联手抗击“汉赵”。 石勒虽为“汉赵”大将,却心怀自立之意。邵续脱离后,他杀了邵乂,带兵五万围攻乐陵。邵续固守不出,百姓却因石虎军掠夺而惨遭劫难。邵续不忍,急求段氏援助。段文鸯仅率七千骑兵突袭石勒后方,鲜卑铁骑威势逼人,石勒一听便解围撤退。段文鸯穷追数百里,斩获甚多,使石勒忌惮不已。 乐陵暂时稳住,邵续趁机屯田、整军,收复周边城邑,威望日增。然而好景不长,刘琨因失去拓跋鲜卑的支持,被迫投奔段匹磾,却又在误会下被段匹磾所杀,导致段氏内部大乱,声望大跌。段匹磾无奈只得与弟弟段文鸯投奔邵续,共守乐陵。 320年,石勒势力坐大,派石虎围攻乐陵。邵续坚守不出,石虎则驱使俘虏为挡箭牌。邵续不忍百姓受苦,最终出战,却中计被俘。即便如此,他仍高声劝守军坚持抵抗。 段氏兄弟闻讯赶回,段文鸯仅率七百兵马强行突入乐陵,展现无比勇猛。守军士气振奋,但寡不敌众。石虎依旧驱使百姓前赴后继,惨状触目。段文鸯愤然出战,自辰时奋战至申时,连斩数百敌军,长槊折断后仍以短刀拼杀。石虎惊叹其勇,劝他投降未果,最终才用重重兵力围捕才将其擒下。 段文鸯被俘,乐陵军心动摇。段匹磾欲突围投奔江南,不料被邵续的弟弟邵洎出卖,送给石虎。石勒虽对段氏兄弟佩服有加,仍将他们处死。邵续也最终遇害。 随着乐陵陷落,晋在北方的最后支点崩溃。此时南方的祖逖虽有心北伐,却因孤立无援、王敦掣肘,终究未能扭转局势。这一段历史,既写尽乱世残酷,也映照出邵续与段氏兄弟的忠义与悲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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